「以和為貴」是瞭解日本的關鍵

辜振豐
4 min readSep 14, 20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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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以和為貴」是日本聖德太子頒布憲法的第一條,影響所及,更塑造了日本精神。上至天皇將軍老闆,下至民眾,甚至櫻花也不可違和。櫻花短短綻放,不消幾天就要凋謝,也許是玩笑話,但不免讓人覺得連植物處於日本都要以和為貴。

太平洋戰期間,軍部掌控一切,天皇也要以和為貴,甚至同意神風特攻隊奇襲珍珠港。新片《山本五十六》,由役所廣司飾演聯合艦隊司令山本,有一橋段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,因為他內心反對神風特攻。但最後只好同意,因為要是反對極可能遭到暗殺。

戰爭期間,日本為了洗腦民眾,祭出各種媒體,大肆宣傳。例如,婦女要好好生產子弟兵,即使丈夫戰死沙場,也不可以改嫁。美國開始轟炸日本本土,務必要穿上「決戰睡衣」,外型就是和防空頭巾一體的連身睡衣,當警報響起,立刻逃到外面也無需更衣。

「以和為貴」,就是團體意識,但有時候卻散發暴力,霸凌毒打下藥樣樣來。當年,滿洲國731 部隊,為了細菌戰,以中國人當活體實驗,殘忍異常。後來,美國人赦免這些主事者,因為他們交出實驗資料。

其實,日軍對待戰俘極度殘暴,難怪美軍和澳洲大兵最痛恨日本軍人,他們認為投下原子彈是有正當性的。

日本人面對強者往往低頭,但碰到弱者卻極盡暴力之能事。即使戰後,這種依強凌弱的精神,也是「以和為貴」,例如中小學校,集體霸凌弱小學生,層出不窮。要是牽涉到族群問題,更是令人震驚,日本國內很多「在日朝鮮人」,他們從小在學校經常受到欺負。過去,有位林同學是在日朝鮮人後代,時時受到挨打,長期以來,身心痛苦異常,最後跳樓自殺。

二戰之後,北朝鮮對於日本的殖民作風,恨之入骨,有事沒事就派遣特務綁架日本老百姓。十幾年前,北朝鮮發射導彈,飛過日本上空,日本政府只能忍氣吞聲。其實,日本對於原子彈十分懼怕,而北朝鮮就是利用這種心理對付日本。目前,北朝鮮甚至獅子大開口,如果要建交,必須付出百億!

二戰期間,日本婦女將美國視為不共戴天的敵人,但麥克阿瑟元帥率領美軍佔領日本,這些婦女竟然列隊歡迎。有趣的是,有位日本歐巴桑竟然寫信向麥帥求愛,希望跟他生個龍子。更有戰俘營的一位軍官,向麥帥告密,指出某些軍官如何凌辱美國軍人。顯然,這種大轉變教人啼笑皆非。

「以和為貴」,也出現在銀座酒吧。去年,日本偶像劇推出《派遣女公關彩華》,女主角白天在銀行上班,晚上偶爾到酒店上班,並兼任「以和為貴」的執行者。其中一集,有位酒吧女經常在網路凸顯個人形象,到處鬧事。最後,大姐彩華出面教訓她。

但有時候,「以和為貴」竟然出現例外。今年大河劇《西鄉殿》,演員本來包含鈴木亮平、渡邊謙、北川景子、黑木華、齋藤由貴。其中北川景子飾演篤姬,準備嫁到江戶之前,必須學習各種幕府禮儀,擔任禮儀老師的角色由齋藤由貴出演,但她因為不倫而遭到排除。有趣的是,飾演薩摩藩藩主島津齊彬的渡邊謙,過去也緋聞頻頻,卻依然出演。這說明身為演員一旦位居大咖,就是老神在在。

其他行業也是如此。例如,日本大咖學者兼暢銷作家岸田秀,寫文章出書,談及美日關係,就提到日本是美國的屬國,軍事外交受到老美控制,而黑船事件之後,日本妥協就是遭到美國「強姦」。他也引用北野武的說法,明明是羞辱,每年還舉辦「黑船祭」,慶祝黑船來訪。三不五時,有些日本歐巴桑寫信罵岸田秀,但他依然繼續批評。畢竟書好賣,出版社也不敢得罪岸田秀,但日本人大多不敢批評,因為講真話衍生「違和感」,換言之,「以和為貴」,才不會遭到排除!

上個世紀末,日本女子沉迷 LV 皮包,日本本地專賣店門口,櫻花女大排長龍,舉目可見,畢竟親炙真品,才不會有違和感,但一到台灣或中國卻大肆蒐購山寨貨。足見消費慾望可以衝破「以和為貴」的藩籬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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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ritten by 辜振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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