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信耶穌,得永生」,我們跟這口號常常不期而遇,也許在教會門口,也許在T恤海報上面。教外之人,當然覺得超荒謬的,但對於教徒而言,這如同安慰劑,十分靈驗,因為信仰大力發威。
在《約翰福音》中,耶穌也歷經好友拉撒路之死,他哭了,也體驗到生離死別的痛苦。後來他讓死者復活了。耶穌傳達的信息 — — 「愛比死亡更強大」。而基督也承諾死後將來可以在天國跟往生的親人再度相見,但前提是要信仰耶穌。
有了信仰,將來上天國的路途,微風徐來,清爽愉快;要是缺乏信仰,則只有下地獄一途,而且路上充滿玻璃碎片。這句話,是小時候聽到修女的言詞,至今仍記憶猶深。當時,處於幼稚園階段,缺乏思辨能力,只是覺得好笑!
對於我們不懂的內容,我們習慣加以排除,正如同基督教時時排除異教。記得,有位畢業於台大外文系(英文系)的名詩人,提到搭機到美國留學,一出機場突然發現大學老師,非但不教也不懂基督教。也許在機場內部巧遇神父或一身黑衣黑禮帽的猶太長老,才讓他有此感概。
其實,不懂基督教,不免會搞不清楚西洋文化,而讀起西洋書,往往丈二金剛,摸不著頭。早年從埃及逃出去的奴隸,是由摩西帶領,目的地是巴勒斯坦。在資源稀少的沙漠,信仰凶悍的耶和華上帝,是必需的。經過時間的推移,猶太教逐漸成形,到了羅馬時代,繼承猶太傳統,基於改革理想,關愛窮人、妓女、邊緣人,慢慢這個教團的信徒日漸眾多。至此,羅馬當局開始排擊、追殺。早年一部電影叫《暴君焚城錄》,可以發現女主是基督徒,做禮拜必須躲在郊外山洞,以逃避官兵的追捕。
基督教強調,愛鄰居,愛人類,後來影響了法國大革命和人權、民主。足見基督教跟我們日常生活也牽扯到關係。更何況《舊約》創世紀,提到上帝創造大地,說有光就有光,有水就有水,不也是作家的寫照 — — 無中生有。造了六天,第七天就休息,也是我們今天的假日。
基督教成為國教
耶穌算是新興教團,受到猶大的背叛,遭到當局處以羅馬刑 — — 釘死在十字架。後來,弟子保羅慢慢修改教規,如廢除割包皮的禮儀和食物禁忌,從而讓「上帝歸上帝,凱撒歸凱撒」。當身為羅馬邊防軍的日耳曼也信仰基督,使得羅馬當局認為,既然無法打壓,那就信仰吧,基督教乃成為國教。
基於主奴辯證,從被害者轉成集大權者,尤其歷經中世紀到文藝復興,基督教揚威一千五百年。首先,發動十字軍東征,跟伊斯蘭教徒決戰多次。後來,有些西方學者認為,十字軍根本是暴力集團,所到之處,燒殺擄掠。
坦白說,十字軍東征,軍事上沒有勝利,反而在文化上有豐收,如從伊斯蘭世界學到中國傳過去的印刷術、指南針、火藥。這對於文藝復興衍生莫大的貢獻。
基督教傳到歐洲,開始打壓當地宗教和文化,歐洲人無法抵擋,只好找猶太人當出氣筒、替罪羔羊。後來,音樂家華格納歌劇《尼布龍的指環》,就是有意復興日耳曼文化。愛爾蘭詩人葉慈埋首整理愛爾蘭傳統神話,用意就是挖掘被排除的地方文化。二戰之後,梵蒂岡教廷正式向猶太人道歉!
認清基督教本質,也有助於搞清楚國際關係。基督教繼承猶太教的一神教傳統,這也影響了美國立國精神。老美是以製造魔鬼來立國,早年屠殺印第安人,而上個世紀的越共、伊拉克、伊朗、北韓、軍國日本,也是天使和魔鬼的鬥爭。
選民思想
如今老共在美國人眼中也是「魔鬼」。美國總統川普(Donald Trump)曾經表示,他是「被上天選中的人」(the chosen one),來解決美國與中國間貿易不平衡。美國人懷抱救世主情懷,難免會繼續掀起美中對立。早年,猶太人堅持自己是上帝的選民,而從英國移居北美的清教徒也認為,自己是新選民。
基督教有原罪的概念,這在東方人一直難以理解。但提到資本主義的賺錢,也許可以稍稍理解。比如說,新教認為,有生之年,好好努力賺錢,便可以的到救贖,甚至洗清原罪。
救贖與承諾
救贖牽涉到「承諾」,這是基督教最大的威力。記得半年前,逛到一家服裝店,認識一位歐巴桑店員,一聊之下,發現她本身也是基督徒。平時努力傳教,有時候會說要請客,其實地點不是教堂,就是家庭禮拜聚會地。後來,從側面了解,她兒子過去因車禍而往生。相信她應該可以從祈禱當中,得到慰藉,因為 — — 「主耶穌,希望我兒子在天國能夠快快樂樂,無憂無慮」,更因為 — — 「主耶穌,承諾我們將來可以快快樂樂會面,時時刻刻相聚!」